那年岁月(72):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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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久远在学习上突然湖涂了、迷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努力了，好像能懂的都懂了，不会的也就这样了，达本科线嘛，应该没问题的！他的内心已经完全松懈下来了，怎么也紧不起来。他每天下午还是会雷打不动去小河边躺会儿，好像是他保留节目似的。他就这么一直拖到高考。93年高考日程如往年一样，安排在7月7、8、9号，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天气。那时高考前常用的一个词叫“七月流火”。后来上了大学路久远才知道，“七月流火”原意指天气越来越凉爽了，根本不是指天太热的意思，但那时不懂，就这么口口相传着。考场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每年高考都有某某考生在考场晕倒了的传闻。高考本就紧张，再加上天气炎热，身体上出现不适完全是可预计的。路久远没坐过汽车，加上当时天气热，上车一会儿就晕车了。他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把中午吃的老咸菜烧豆腐全还给了大地，脸色煞白，靠在座位上直喘气。易守正老师请驾驶员靠边停了一会儿，让几名晕车的同学下来休息一会儿。易老师把路久远带到河边，说多看看水，想想水的流动就会感觉好一点。别说，这招还真管用，看着流水清澈欢快的样子，路久远状态好多了。傍晚时分，考生位住进一个职校招待所，考场就在招待所的旁边。因为晕车，身体有点虚，再加上晚饭特别油腻，路久远没什么胃口。路久远跟易老师讲，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明天去的时候，跟着大家伙一起走就好了。易老师说行，你自己把握。他想了想，不放心，问要不要到医院？易教师帮路久远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然后就带着其它学生去认考场了。那一觉睡得好长好舒服，恍惚中路久远听到易老师在叫：久远，快起来，马上要出发了。路久远睁眼一看，班主任在推他，手里还拿着一只馒头和一个鸡蛋。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易老师正在召集学生准备去考场了。路久远赶紧爬起来，就着昨天老师倒的水把馒头鸡蛋吃了，然后冲出去跟着大部队走。考物理的时候出问题了。物理一直是路久远的强项，而且不是一般的强，强到可以和老师掰扯掰扯，老师有时讲一些复杂的题目，讲着讲着讲湖涂了，会说，路久远你来解释给大家听听。路久远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高考物理试卷时，前后浏览了下，懵了，全卷几乎没有熟悉的题型，更要命的是好多题目没有确切数据，用的是英文替代。路久远身体本来有点虚，天气又热，这一看下来，全身都湿透了！一下子就趴桌子上了。他自己作了一个心理调整：我不行，估计其它人更不行！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收卷的时候，路久远彻底垮了，后面至少还有两个大题题目都没有来得及看。这个小插曲一下子导致后面的考试全部在压抑而且没有希望的感觉中度过的。但有个信念一直在支撑着路久远：不管怎么样，我认真考完它，算是对自己的高中三年作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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